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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四 炎夏雨  (第1/2页)
    炎夏的雨说来就来,适才还大太阳,转眼就乌云遍布。    原本空寂的路上也有人出现了。    林间砍柴的、野地猎兔子的、田间锄草的村人们举着各种农具向家中奔跑。    青雉看到了他们,他们也看到了青雉,纷纷投来好奇的视线,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,牵着一头瘦驴,拉着一个车,板车上撑着一个罩子,罩子很简陋,隐隐露出其内躺着一人。    也不知道是走亲还是访友,还是是求医,还是收葬。    “姑娘,要下雨了。”有村人忍不住提醒。    青雉抬起头应是,又主动问:“小哥,王凹村是不是往这个方向走?”    那村人忙点头:“是啊是啊。”又提醒,“还有一段路呢,先避避雨吧。”    青雉笑着说:“没事,我姑会迎我,一会儿就碰上了。”    四邻八村说远也远,说近也总是牵牵绊绊,那村人再看她一眼,便不说话了,快步跑向不远处的村落。    青雉借着整理绳套低下头,闭着眼露出几分怯意。    噼里啪啦的雨也在这时候落下,地上溅起尘烟。    青雉忙去拿雨布,看着车里躺着的人,首先入目的是草席。    只有死人才盖草席呢,这乍一看很吓人。    但吓人的话,就不会多看。    这是青雉的自保手段,通过介绍自己是附近村落的人,以及拉着死人的样子来吓到路途中人,免得他们起了歹心。    其实草席下的女孩儿并不吓人,宛如白瓷做的美人。    青雉唤:“小姐,下雨了,我撑下雨布,你躺好了啊。”    白瓷美人没有回应。    一滴雨落在青雉脸上,她忙抬手擦去,将雨布扯开罩住了车,再穿上蓑衣带上斗笠。    此时的雨已经密密一片,前方的路昏昏不清,青雉丝毫不惧,牵着驴向前。    小姐说,我没有爹,我娘和外祖父都葬在许城外的杏花山,我要与他们在一起。    小姐说,我知道你不认识路,我给你画个行路指引图。    小姐说,青雉,给你添麻烦了。    小姐说,我想回家。    雨水遮盖了天地,小小斗笠根本遮不住,青雉满脸都是雨水,脚下的路越来越泥泞,每一步都宛如从泥水里拔出来。    但她一步都不停。    她低着头,咬着牙,抓着车拽着瘦驴,青雉有的是力气,跟她爹一样。    青雉的爹在陆家的铺子里能背山一样高的货物,被山一样高的货压了三天到死都不吭一声。    十岁的青雉在陆家后院背着山一样高的柴,跌倒了都感觉不到疼。    “不疼也要裹伤啊。”那位比她还瘦小的小姐扶起她,说。    给她用清水冲洗,给她敷上药粉,再用绣着一只蝴蝶的帕子裹住。    青雉向前迈去,一手推驴,一手拉车。    小姐,你别怕,青雉送你回家。    ......    ......    那个家,那家人啊,不像个人家。    陆大老爷因为妻子的话勾起了往事。    他站在廊下,眯着眼回想当初。    许城城外杏花山,有一座私塾,挂着牌子叫杏花书院。    叫的名字挺大,其实就是一间草屋,学生是附近乡野蒙童七八人,私塾先生胡子花白,闭着眼一声念,蒙童们就将天地玄黄念半日。    余下的半日呢,私塾先生就坐在山下河边,一壶酒,一根鱼竿。    这就是个山野闲人,陆大老爷这种生意忙人与他本应该毫无交集。    有一次拉着货经过,马车坏了,本就生意谈的艰难,马车还坏了,必然要误了约定期,气得陆大老爷狠狠踹马车,却踹得自己跌倒在地,那老先生在旁看得哈哈笑。    陆大老爷倒也没有怨愤陌生人嘲笑,干脆也不走了,走过去问老头借口酒喝。    这老头很大方,将酒壶给他,他就坐下来一边喝酒一边看钓鱼,期间两人并没有交谈,一直坐到夕阳西下。    “好了。”老头收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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